Chapte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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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第二天的氣溫似乎爬高了好幾度，習慣性穿著毛衣和大衣出行的人們剛走出單元樓就覺得今天的天氣熱得有些不尋常。
寶麗苑是一座極具小資氣息的居民園林，小區內風景很好，每棟樓都有專屬的保安和管家，晚上還有專人巡邏，安保系統做得非常不錯，雖然依舊是高層樓房，但優雅的環境還是吸引了很多小有資產的年輕人入住。
早上八點三十分，一架電梯內乘滿了上班族，正在從三十樓緩緩下行。
然而等電梯順利到達一樓時，人們發現今天早上的氣氛有點不同尋常，早晨的小區雖然來往的人不少，但並不喧鬧，大多是急著出去上班的年輕人和鍛煉身體的老年人，大家都在各做各的事。
然而今天早晨明顯不一樣，樓下站著幾個業主，正在和保安爭辯著什麽。
“真的不是我鎖的單元門，我從早上醒來就看見這樣了，已經聯系了收發室那邊開門，可電話一直打不通啊！”保安急得面紅耳赤，正在極力解釋著。
一來一往中，已經有人聽出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單元樓的玻璃門鎖上了，這是唯一的出入口，急著趕去上班的人被困在單元樓裏，保安卻怎麽也聯系不到人來開門。
門是電子的，一般情況下不會關，只有收發室觸動緊急危險按鈕時，整個小區的大門才會關上，不出意外的話收發室是有人24小時值班的，但是現在卻怎麽也聯系不到人。
新下樓的居民神情也焦灼起來，但很快有人發現外面安靜得有些詭異了，他們下來十幾分鐘的時間，但是沒有看到任何人從外面經過。
“啊真是受不了了！”一個中年男人終於爆發，“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上午能賺多少錢？在這裏耽誤我的時間，你們賠得起嗎？一扇破玻璃門而已，馬上給我砸開！”
年輕的保安神情畏懼，小聲地道：“抱歉先生，玻璃門是鋼化優質材料做的，如果用普通鐵錘砸的話恐怕要砸好幾個小時。”
保安的回答讓中年男人的情緒一下子降到了冰點，他先是罵了一句惡劣的臟話，然後無差別攻擊起來：“當初我&%#@就覺得這玻璃門很傻×，沒想到現在還要被%￥…&和一群傻×關在一起！”
本來就心浮氣躁的氛圍，男人一句話成功犯了眾怒。
“嘴巴放幹凈一點！早上漱口用的是馬桶水嗎？”
“看你這麽急，智商不像是能賺很多錢的樣子呢。”
一樓的樓梯間很快站滿了人，哄鬧著吵嚷了起來，保安很無奈，他工作經驗不足，是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本來這份工作很清閑的，他很喜歡，但是沒想到出了這樣的意外。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砰”地一聲，有什麽砸在了鋼化玻璃門上，聲音大得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安靜下來，齊齊往門口看了過去。
貼在玻璃門上的，是一張臉。
沒錯，一張人臉，分辨不出性別但足足有一個標準規格的平底鍋那麽大，被平鋪在玻璃門上，完整的五官還在像活人一樣動彈著。
“啊啊啊！！！”
人群中發出尖銳的叫聲，那張臉竟然在不斷地撞擊著玻璃門，似乎想將這門撞開。
尖叫與恐懼聲不絕於耳，所有人都本能地後退，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恐懼，想離那扇門越遠越好。
“什麽東西…那是什麽？”有人詢問著，但沒有人能回答。
所有人的視線都匯聚在玻璃門那張人臉上，看著它仿佛有自我意識一般撞擊著門，眼裏的神色越來越興奮。
“什麽鬼啊！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有人匆匆拿出手機打電話：“你簡直不知道我看見了什麽……”
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電話那頭就傳來一聲慘叫，然後再也沒有了回音。
十分鐘過去，漸漸有人覺出不對勁來。
所有的觸感都是真實的，他們看到的那個東西也是真實的，沒有人在做夢，他們的單元門外正貼著一只人臉怪物。
“這算什麽？末世嗎？美國大片征用我們小區做場地了嗎？”
這特效已經能夠逼真到這種地步了嗎？
保安面色慘白，他膽子很小，很怕鬼，就算是做保安也是選擇的白班，看著門外的那東西他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那是什麽啊？
突然他整個人被人從身後推了一把，整個人向前走了幾步，保安發出恐懼的驚叫聲，他嚇得腿都軟了，沒走幾步就跌倒在了地面上。
就在他坐下去的那一瞬，門外的人臉怪突然從夾縫中伸過來一條舌頭，宛如一把利刃刺向了保安頭頂。
“啊啊啊！什麽鬼東西進來了！”
身後的人群又發出尖叫聲，保安則是擡眼t看著那條還在滴著血水的舌頭，被嚇得面無人色。
人在極度的恐懼之下是完全沒有辦法動的，保安大腦一片空白，他的身體完全不聽他的使喚，什麽也做不了了。
人臉怪很快再次向下突襲，舌尖直沖保安的面門紮了過去，瀕死之際，保安翻身躲開了這一擊，他的褲子已經完全被自己尿濕了，幾乎是爬著向後退。
距離拉遠了，人臉怪沒有得逞，它的眼珠子像是從恐怖木偶上扣下來的那樣，看著門內的眾人轉了轉，然後一下子跳進了附近的綠化帶裏，消失不見了。
……
陽光太刺眼了，仲清霄醒來的時候被刺得瞇起眼睛，這樣的太陽讓他心中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預感，他很快看向鬧鐘的時間：早上九點整。
啊！要遲到了！
今天可是周一，他上午有課的！怎麽會這樣！
仲清霄手忙腳亂地開始穿衣服，他一向有條不紊，將時間打理得井井有條，上次的深睡被他視為意外，沒想到這次直接影響到了工作。
完了完了，仲清霄都開始想一會兒要怎麽跟同事換班。
他剛穿好褲子，就看見羅珂站在門口，手裏拿著一瓶未開封的果汁。
“…小珂。”仲清霄有些難堪，勉強對她笑了笑，“我要遲到了。”
羅珂慢條斯理開口：“你不是請了年假嗎？”
一句話成功讓仲清霄楞住，對啊，他已經請了年假啊，怎麽把這件事給忘了？這麽說他昨晚根本就沒有設置鬧鐘，鬧鐘肯定也不會響啊。
男人緊張的神情一點點松懈下來，逐漸變得呆滯的模樣實在是太過可愛了，羅珂不禁多看了幾眼。
“哦。是的。”仲清霄緩緩松了口氣。
他看著羅珂的果汁瓶上霧蒙蒙的，就知道女友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然後馬上在喝了。
雖然行為習慣他不太想去插手，但是這樣真的有點傷胃。
“小珂。”仲清霄起身，“我弄豆漿給你喝，把果汁放下好嗎？”
好呀，羅珂瞇了瞇眼，她其實也不是很愛喝這種有添加劑的東西呢。
見她聽話地放下了果汁，仲清霄簡直有些受寵若驚，他很快刷完了牙去廚房用破壁機打豆漿。
不過……爸和羅阿姨難道還沒起嗎？家裏怎麽這麽安靜？
羅阿姨的作息他是不太清楚，但是爸應該很規律才對啊，早上九點對他來說已經算很晚了，還是說已經出門了？
羅珂看出他的疑惑：“還沒有出過房間哦，媽媽也是，岳父也是。”
羅美華不在，羅珂全憑自己喜好稱呼著。
仲清霄忍俊不禁，一邊操作機器一邊耐心解釋：“小珂，岳父是男方對妻子的爸爸喊的稱呼。”
也不一定是男方吧。羅珂心裏默默道，但她沒有多說什麽。
好安靜啊。仲清霄腦袋裏浮現出這個念頭，格外的安靜，有種微妙的詭異感。
那種熟悉的心悸又隱隱而來，仲清霄搖了搖頭，正打算去洗把臉。
他剛要轉身，眼前就投下一片陰影，好像有什麽東西從外面飛快地爬了過去，仲清霄擡頭，可什麽也沒看見。
廚房有面大窗戶，外面對著春風小區的其他單元，隔得很遠，按理說不會有什麽陰影投到他這邊來才對。
仲清霄楞了楞神，正要移開目光，就看見那個東西重新爬了下來，黑色的，手臂很長，像一只四足蜘蛛和軟體動物的結合體，沒有看見臉。
來去的時間統共也就三四秒而已，巨大的陰影幾乎罩住了仲清霄整張臉，他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眼白都因突如其來的驚恐增加了許多。
手裏用來裝豆子的長勺脫落下去，咚咚地掉在了地上。
仲清霄猛地捂住嘴巴，很用力地咬緊牙才沒有喊出聲來。
“怎麽了？”羅珂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仲清霄瞬間轉身，連臉上的驚懼都來不及收起，他的表情變得糟糕極了，像是漫畫裏那種被玩壞了的那種娃娃一樣。
羅珂舔了下唇，啊，她知道了，第二天才開始了幾個小時，她的小妻子就已經發現秘密了。
“小、小珂。”仲清霄的腿都有些發抖，他很艱難地咽下那股莫大的恐懼，一字一句對羅珂道，“快去…收拾東西，我們得馬上離開這裏。”
“不要。”羅珂背起雙手，拒絕著。
“你不要鬧……我們需要離開這裏。”仲清霄幾乎是在哄著她了。
都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打算瞞著她？人類的保護欲有這麽強烈嗎？擔心她會害怕嗎？
羅珂瞇眼笑起來：“好啊，我同意離開，但你晚上還要和我接吻。”
與此同時，她心裏陰暗地補充——怎麽可能回得去呢？不可能出去了，但仲清霄今晚會免費和她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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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氣溫似乎爬高了好幾度，習慣性穿著毛衣和大衣出行的人們剛走出單元樓就覺得今天的天氣熱得有些不尋常。
寶麗苑是一座極具小資氣息的居民園林，小區內風景很好，每棟樓都有專屬的保安和管家，晚上還有專人巡邏，安保系統做得非常不錯，雖然依舊是高層樓房，但優雅的環境還是吸引了很多小有資產的年輕人入住。
早上八點三十分，一架電梯內乘滿了上班族，正在從三十樓緩緩下行。
然而等電梯順利到達一樓時，人們發現今天早上的氣氛有點不同尋常，早晨的小區雖然來往的人不少，但並不喧鬧，大多是急著出去上班的年輕人和鍛煉身體的老年人，大家都在各做各的事。
然而今天早晨明顯不一樣，樓下站著幾個業主，正在和保安爭辯著什麽。
“真的不是我鎖的單元門，我從早上醒來就看見這樣了，已經聯系了收發室那邊開門，可電話一直打不通啊！”保安急得面紅耳赤，正在極力解釋著。
一來一往中，已經有人聽出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單元樓的玻璃門鎖上了，這是唯一的出入口，急著趕去上班的人被困在單元樓裏，保安卻怎麽也聯系不到人來開門。
門是電子的，一般情況下不會關，只有收發室觸動緊急危險按鈕時，整個小區的大門才會關上，不出意外的話收發室是有人24小時值班的，但是現在卻怎麽也聯系不到人。
新下樓的居民神情也焦灼起來，但很快有人發現外面安靜得有些詭異了，他們下來十幾分鐘的時間，但是沒有看到任何人從外面經過。
“啊真是受不了了！”一個中年男人終於爆發，“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上午能賺多少錢？在這裏耽誤我的時間，你們賠得起嗎？一扇破玻璃門而已，馬上給我砸開！”
年輕的保安神情畏懼，小聲地道：“抱歉先生，玻璃門是鋼化優質材料做的，如果用普通鐵錘砸的話恐怕要砸好幾個小時。”
保安的回答讓中年男人的情緒一下子降到了冰點，他先是罵了一句惡劣的臟話，然後無差別攻擊起來：“當初我&%#@就覺得這玻璃門很傻×，沒想到現在還要被%￥…&和一群傻×關在一起！”
本來就心浮氣躁的氛圍，男人一句話成功犯了眾怒。
“嘴巴放幹凈一點！早上漱口用的是馬桶水嗎？”
“看你這麽急，智商不像是能賺很多錢的樣子呢。”
一樓的樓梯間很快站滿了人，哄鬧著吵嚷了起來，保安很無奈，他工作經驗不足，是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本來這份工作很清閑的，他很喜歡，但是沒想到出了這樣的意外。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砰”地一聲，有什麽砸在了鋼化玻璃門上，聲音大得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安靜下來，齊齊往門口看了過去。
貼在玻璃門上的，是一張臉。
沒錯，一張人臉，分辨不出性別但足足有一個標準規格的平底鍋那麽大，被平鋪在玻璃門上，完整的五官還在像活人一樣動彈著。
“啊啊啊！！！”
人群中發出尖銳的叫聲，那張臉竟然在不斷地撞擊著玻璃門，似乎想將這門撞開。
尖叫與恐懼聲不絕於耳，所有人都本能地後退，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恐懼，想離那扇門越遠越好。
“什麽東西…那是什麽？”有人詢問著，但沒有人能回答。
所有人的視線都匯聚在玻璃門那張人臉上，看著它仿佛有自我意識一般撞擊著門，眼裏的神色越來越興奮。
“什麽鬼啊！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有人匆匆拿出手機打電話：“你簡直不知道我看見了什麽……”
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電話那頭就傳來一聲慘叫，然後再也沒有了回音。
十分鐘過去，漸漸有人覺出不對勁來。
所有的觸感都是真實的，他們看到的那個東西也是真實的，沒有人在做夢，他們的單元門外正貼著一只人臉怪物。
“這算什麽？末世嗎？美國大片征用我們小區做場地了嗎？”
這特效已經能夠逼真到這種地步了嗎？
保安面色慘白，他膽子很小，很怕鬼，就算是做保安也是選擇的白班，看著門外的那東西他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那是什麽啊？
突然他整個人被人從身後推了一把，整個人向前走了幾步，保安發出恐懼的驚叫聲，他嚇得腿都軟了，沒走幾步就跌倒在了地面上。
就在他坐下去的那一瞬，門外的人臉怪突然從夾縫中伸過來一條舌頭，宛如一把利刃刺向了保安頭頂。
“啊啊啊！什麽鬼東西進來了！”
身後的人群又發出尖叫聲，保安則是擡眼t看著那條還在滴著血水的舌頭，被嚇得面無人色。
人在極度的恐懼之下是完全沒有辦法動的，保安大腦一片空白，他的身體完全不聽他的使喚，什麽也做不了了。
人臉怪很快再次向下突襲，舌尖直沖保安的面門紮了過去，瀕死之際，保安翻身躲開了這一擊，他的褲子已經完全被自己尿濕了，幾乎是爬著向後退。
距離拉遠了，人臉怪沒有得逞，它的眼珠子像是從恐怖木偶上扣下來的那樣，看著門內的眾人轉了轉，然後一下子跳進了附近的綠化帶裏，消失不見了。
……
陽光太刺眼了，仲清霄醒來的時候被刺得瞇起眼睛，這樣的太陽讓他心中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預感，他很快看向鬧鐘的時間：早上九點整。
啊！要遲到了！
今天可是周一，他上午有課的！怎麽會這樣！
仲清霄手忙腳亂地開始穿衣服，他一向有條不紊，將時間打理得井井有條，上次的深睡被他視為意外，沒想到這次直接影響到了工作。
完了完了，仲清霄都開始想一會兒要怎麽跟同事換班。
他剛穿好褲子，就看見羅珂站在門口，手裏拿著一瓶未開封的果汁。
“…小珂。”仲清霄有些難堪，勉強對她笑了笑，“我要遲到了。”
羅珂慢條斯理開口：“你不是請了年假嗎？”
一句話成功讓仲清霄楞住，對啊，他已經請了年假啊，怎麽把這件事給忘了？這麽說他昨晚根本就沒有設置鬧鐘，鬧鐘肯定也不會響啊。
男人緊張的神情一點點松懈下來，逐漸變得呆滯的模樣實在是太過可愛了，羅珂不禁多看了幾眼。
“哦。是的。”仲清霄緩緩松了口氣。
他看著羅珂的果汁瓶上霧蒙蒙的，就知道女友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然後馬上在喝了。
雖然行為習慣他不太想去插手，但是這樣真的有點傷胃。
“小珂。”仲清霄起身，“我弄豆漿給你喝，把果汁放下好嗎？”
好呀，羅珂瞇了瞇眼，她其實也不是很愛喝這種有添加劑的東西呢。
見她聽話地放下了果汁，仲清霄簡直有些受寵若驚，他很快刷完了牙去廚房用破壁機打豆漿。
不過……爸和羅阿姨難道還沒起嗎？家裏怎麽這麽安靜？
羅阿姨的作息他是不太清楚，但是爸應該很規律才對啊，早上九點對他來說已經算很晚了，還是說已經出門了？
羅珂看出他的疑惑：“還沒有出過房間哦，媽媽也是，岳父也是。”
羅美華不在，羅珂全憑自己喜好稱呼著。
仲清霄忍俊不禁，一邊操作機器一邊耐心解釋：“小珂，岳父是男方對妻子的爸爸喊的稱呼。”
也不一定是男方吧。羅珂心裏默默道，但她沒有多說什麽。
好安靜啊。仲清霄腦袋裏浮現出這個念頭，格外的安靜，有種微妙的詭異感。
那種熟悉的心悸又隱隱而來，仲清霄搖了搖頭，正打算去洗把臉。
他剛要轉身，眼前就投下一片陰影，好像有什麽東西從外面飛快地爬了過去，仲清霄擡頭，可什麽也沒看見。
廚房有面大窗戶，外面對著春風小區的其他單元，隔得很遠，按理說不會有什麽陰影投到他這邊來才對。
仲清霄楞了楞神，正要移開目光，就看見那個東西重新爬了下來，黑色的，手臂很長，像一只四足蜘蛛和軟體動物的結合體，沒有看見臉。
來去的時間統共也就三四秒而已，巨大的陰影幾乎罩住了仲清霄整張臉，他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眼白都因突如其來的驚恐增加了許多。
手裏用來裝豆子的長勺脫落下去，咚咚地掉在了地上。
仲清霄猛地捂住嘴巴，很用力地咬緊牙才沒有喊出聲來。
“怎麽了？”羅珂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仲清霄瞬間轉身，連臉上的驚懼都來不及收起，他的表情變得糟糕極了，像是漫畫裏那種被玩壞了的那種娃娃一樣。
羅珂舔了下唇，啊，她知道了，第二天才開始了幾個小時，她的小妻子就已經發現秘密了。
“小、小珂。”仲清霄的腿都有些發抖，他很艱難地咽下那股莫大的恐懼，一字一句對羅珂道，“快去…收拾東西，我們得馬上離開這裏。”
“不要。”羅珂背起雙手，拒絕著。
“你不要鬧……我們需要離開這裏。”仲清霄幾乎是在哄著她了。
都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打算瞞著她？人類的保護欲有這麽強烈嗎？擔心她會害怕嗎？
羅珂瞇眼笑起來：“好啊，我同意離開，但你晚上還要和我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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